Page 53 - 王弄书文学奖文集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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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那时候鬓间还没有白发，你依旧是黝黑的皮肤，骑着摩托车载
我去附近的杂货店买糖吃。你小心翼翼地将矮小的我抱起，放在
摩托车的前座上，我开心地跟母亲挥手道别。现在想起来，可惜
的是，我竟看不见当时你脸上的样子。
突然隔壁的阳台传来了声响，一股刺鼻的烟味扑鼻而来。我
小声地咳了咳，转身走进屋里倒杯水喝。晚风忽冷忽热的，我拿
了张毯子回到阳台。大概是听见了我的咳嗽声，邻居早已消失得
无影无踪，只留下淡淡的烟草味。自年轻起，你也爱吸烟，爱酗
酒。不良的习惯劝了不改，你和外婆之间早就没有了沟通，她口
中的你简直不堪入耳。原来年少情深，也可以走到相看两厌。你
很执拗，晚年的你，不愿戒烟。习惯还是保持着，入院的次数也
多了。你的身体开始不好了，容易喘，感到疲累，没有了以前的
力气。
虽然如此，听母亲提起你，一直，一直都是个好父亲该有的
样子。从前七十年代，重男轻女的思想，在母亲的家庭也不例
外。母亲是唯一的女儿，上有个大哥，下有两个弟弟。虽然没有
好吃的鸡腿，但你下班回家会偷偷地把好吃的先给母亲；外婆不
同意让女儿念书，你仍然坚持供母亲上了中学；大晚上母亲下班
被人偷了摩托车，一通电话你就来了。直到后来，每次去看你，
你总会准备一桌丰盛的美味，而身上就一直是那件衣服，是母亲
买的。我好像明白为什么冰心说“父爱是沉默的，如果你感受到
了，那就不是父爱了”。
一颗晶莹剔透的雨滴在我的手背上，微微的凉意将我的思绪
拉回到了现实。漆黑的天空忽地飘起了绵绵细雨，楼下只有几盏
灯耸立着，昏黄的灯光洒在孤独的街道上，和摇曳的树影相伴。
良久，雨势愈来愈大，我最爱的月亮逐渐模糊。不知道是雨的作
用，还是眼睛。
和你离开的那一天一样。天空似乎也感受到了悲伤，下起了
滂沱大雨。早上我们什么都没说，看到白色的衣服和黑色的裤
子，却好像什么都说了。我坐在车上安静地看着倒退的风景，前
往你沉睡的地方。下了车，我走得很慢很慢，就在进门的那一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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