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8 - 王弄书文学奖文集 2021

灰尘都吹落了。妈妈似乎对马路对面卖炸香蕉的摊子很感兴趣，
说是出了名的炸香蕉摊子，经常大排长龙，问我要不要买来试

试。我一向对蔬菜以外的任何食物都是很馋的，便欣然答应。排
了一会儿的队伍，一名笑脸盈盈的马来妇女手脚勤快地递给我们
几包糕点。炸香蕉外层酥脆，被面衣裹着的香蕉则黏糊糊甜腻腻
的，不难吃。吃了几口，我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吃这类甜腻的炸物
了，又把剩下的递给了妈妈。

车窗外的景物不快不慢地飞闪而过，我托着腮帮子看着十年
如一日的景色，还是很有闲心地端详了起来。旁边堆着几包黑
色垃圾袋的垃圾桶、挂着褪色广告的巴士站、油漆斑驳的老旧公

寓、杂草丛生的阴暗住宅……这些事物从我小时候便在这里了，
它们究竟在这里屹立了多少年，我并没有仔细地去过问过，但一
切看起来都又老又破旧。仔细一想，槟城似乎到处都是这样的风
景。比起高楼耸立的其他都市，我还是更喜欢这样的槟城。也许
在别人眼里，它是这样的朴实无华又无趣，但在我眼里它就是一
块璞玉，蕴含着满满的风情。

车子驶入了一条小路，与一侧的大马路之间只用了一排栏杆
和一条小沟渠隔着；另一侧则是一排的店铺，五花八门地，什么
都有卖，写着各种字的褪色招牌卖力彰显着自己的存在。一间又
一间的店铺外，白墙上早就满是鞋印与污迹，我和妈妈在来来往

往的人群中穿梭的时候，还得留意不要让身子碰着了墙壁。就在
妈妈小声嘀咕着一个看着手机不看路的女孩差点撞上她后，我们
走到了转角处一间规模甚大的大排档前。热腾腾的空气中混杂着
各类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我一走近，便已满头满脸沾上了油
烟。明明已经饿得不行，胃里空落落的，偶尔还传出咕噜咕噜低
沉的声响，嘴里也已经不停地分泌出唾液，我却仍在犹豫午餐该
吃什么。身为马来西亚美食之都的人民，每一餐我都是不愿将就
的。思忖片刻，最终选择了炒粿条。天气再炎热，也是拦不住我
想吃炒粿条的心思。这里的炒粿条也并不太油腻，所以我还是选

择跟随了内心的欲望。

加了腊肠的炒粿条不容易吃腻，一口接一口，不知不觉地便
吃完了，油光发亮的盘子被随意地搁在一旁。我还点了杯冰美

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