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4 - 王弄书文学奖文集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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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皑皑白雪中，一大一小还有一雪人傻傻地
伫立在那里。天气很冷很冷，我们冷得瑟瑟发抖，爷爷在屋里把
烤火炉点上，喊我们进屋取暖。待天气不那么冷的时候，我跟小
伙伴们会相约在老街上一起打雪仗，左一球，右一球，打得不亦
乐乎，小脸被冻得红彤彤的。河面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依稀
可以看到河面下有几只小鱼还在游来游去。
新年到来时，街口搭起了戏台，请来了一个戏团表演。不知
为何，我是如此喜欢这种古老的艺术，纯粹而不花哨。看着戏台
上的生旦净丑，唱着经典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心里是无比激
动。纵使每年演出的戏剧都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我却从不厌
倦。到了后期，我甚至可以很自然地把每一句台词唱了出来。
很快很快，我就要上小学四年级了，阔别已久的父母突然回
来了，要把我接到马来西亚上小学。我自是不愿意离开这条老
街，可束手无策。临走之前，我一个人蹲在街头，看看街口那爬
满牵牛花的花架，和倒映在小河里斑驳的石板屋，心里充满无限
惆怅。我离开了老街，很久很久我都没有再回来过。直到现在，
爷爷去世了，这里早已物是人非了……
从张奶奶家看完相册后，回忆结束。我就沿着老街走，河水
一如既往地清澈，可以见到鱼儿在水里游。看着这条老街，想
起了匆匆走过的童年时光，如同过眼云烟般悄悄溜走了。我走到
老街后的稻田上，稻秧才刚刚被插进土里，小小的，看起来弱不
禁风。我走到山上，春天来得早，也快新年了，花开得疯狂，漫
山遍野的五颜六色，我随手采了几朵花，用干草把小野花扎成一
束。爷爷的墓地离这不远，我慢悠悠地走了过去，把花束放在爷
爷的墓碑前，在旁边坐了下来。我掏出手机，插上耳机，点了随
机播放。耳机里悠然传来《老街》这首歌：“忘不掉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放不下熟悉片段，回头望一眼，已经很多年的时
间，透过手指间看着天，我又回到那老街，靠在你们身边渐行渐
远。”
我走回老街上，走进了一条小巷，蹲在角落里，默默地流下
了眼泪。寂静的角落里，耳旁仿佛有儿时的哨声，隐隐约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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